25年前，西方摇滚乐撼动柏林墙

图片说明：1988年夏，观看斯普林斯汀演唱会的东德民众。

青 木

25年前的7月19日，美国摇滚巨星布鲁斯 斯普林斯汀越过柏林墙，在30万东德歌迷前放声歌唱，当时是东德最大规模的演唱会。在此次演唱会25周年纪念日来临之际，长驻德国的美国籍记者艾里克 凯尔西保恩出版新书《摇摆柏林墙：改变世界的音乐会》。书中认为，在划时代的柏林墙倒塌事件中，摇滚乐可能扮演关键角色，催化了东德人期待改变的情绪。

西柏林演唱会对着东柏林

冷战末期，西方联盟对阵东方集团更多采取“软武器”，锁定东德年轻人为攻破对象。1987年，西德邀请英国摇滚巨星大卫 鲍伊、创世纪乐团、二人摇滚乐队韵律操组合，在西柏林举办演唱会。演唱会就在柏林墙墙边。几组喇叭甚至还对着东柏林方向播放，以便让围墙另一端的东德人听到。果然，东柏林的民众冒着危险，纷纷伫足在柏林墙附近，聆听几百米外的摇滚乐。

一年后，又有几位国际超级摇滚巨星到西德开演唱会。让东德年轻人更加感到着迷的是，美国摇滚天王迈克尔 杰克逊、英国摇滚乐团平克 弗洛伊德都来了。同样，西德方面继续对着东德播放，搅动东柏林气氛。当时，东德政府出动数千名警察驻守围墙边，阻挡乐迷接近。但这反而引起东德年轻人的反感。为了安抚愈来愈躁动的东德青年，当时东德青年组织“自由德国青年”化被动为主动，开始筹办演唱会。他们先后邀请了美国歌手鲍勃 迪伦、英国电子乐队赶时髦、加拿大摇滚歌手布莱恩 亚当斯、英国摇滚歌手乔 库克，以及被誉为“工人皇帝”的美国摇滚巨星布鲁斯 斯普林斯汀到东德演出。

这道“栅栏”终会消失

斯普林斯汀的演唱会被安排在东柏林魏森湖地区。1988年7月19日中午，离演唱会还有7个小时，气温高达30多度，数万民众已在门口等待。时间离演唱会越来越近，柏林周边的车流也越来越大，成千上万的东德人从莱比锡、德累斯顿、马格德堡、波茨坦、卡尔 马克思城等地方涌来。当时有报纸称：“这不仅是东德历史上最大的演唱会，同时也出现最大的交通堵塞。”演唱会只有16万张票，其中6万张由“自由德国青年”支配。余下的公开出售，每张票20东德马克，立刻被抢购一空。没有票的人索性自己用复印机复制。

19时，演唱会正式开始。“这多美好，能在东柏林。”斯普林斯汀背着电吉他用德语向在场的东德民众大声问好。一些东德青年拿起自制的美国国旗，摇旗呐喊。斯普林斯汀唱起反越战意味浓厚与批判美国社会的《生于美国》、《天生就会跑 》等歌。观看演唱会的民众绝大多数首次体验与为数壮观的人群共同呐喊，声嘶力竭地跟唱。演唱会开始不久，没票的民众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纷纷要强行涌进现场。主办方只好拉起周边栅栏。

斯普林斯汀共唱了32首歌，唱到第 12 首歌时，他突然发表讲话：“今天我在这里，无意要支持或反对任何一个政府，我来这里为你们表演摇滚乐，心中带着期盼，终有一天所有的栅栏都会消失。”这时，台下观众回以热烈鼓掌。斯普林斯汀只是说“栅栏”，“每个人都清楚地知道他在说，我们必须推倒这堵墙。”当时34岁的农民约尔格 贝内克说，这让他“犹如触电一般”。

“把柏林墙踢出一个洞”

斯普林斯汀在东柏林的演唱会持续了4个小时。30万至50万东德民众到现场观看了演出，他们的年龄大多在18到35 岁之间。演唱会现场挤得水泄不通，还有数十人晕倒送医。次日，《柏林日报》写道，“这是一场伟大的音乐会。东德人在自己的舞台上看到了超级巨星的表演，也渴望一个真正的社会。”也有媒体说，斯普林斯汀让东德人疯狂，不仅因为他是摇滚巨星，更是因为他塑造的“工人阶级”形象为东德人认同。

美国记者艾里克 凯尔西保恩称，这场演唱会让东德青年为之疯狂，让更多人对于自由的渴望更为强烈，希望“推倒这座墙”。许多东德年轻人坦言，那场热情澎湃的演唱会改变了他们的思维与人生。斯普林斯汀的经纪人兰道说，当时在音乐会上的听众被这样的气氛感染，期望未来能有所改变。演唱会结束了，但听众内心都能感觉到，东德前途即将要有很大的改变。

有评论说，斯普林斯汀的演唱会，虽没有直接推倒柏林墙，但在东德人心中留下一抹对自由的期望。法新社最新评论称，斯普林斯汀踢出柏林墙的一个洞。不到16个月，柏林墙就倒在一场不流血的革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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