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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后日本军民看投降:临时休战 忍辱负重以图再起|二战|日本

核心提示: 二战后日本军民看投降:临时休战 忍辱负重以图再起|二战|日本

核心提示:日本投降了,可是日本政府及大部日人都认为这是临时休战,忍辱负重,以图再起。

二战后的日本右翼 资料图

本文摘自:《军事文摘》2005年第7期,作者:朱启平,原题:六十年前的预言:日本投降是临时休战

日本投降了,我匆匆忙忙从东京湾里的美舰上乘小艇登陆,几次到横须贺、横滨、东京,并曾到富士山附近旅行两天,总计约十二天。天天走,看,谈,听。我回到舰上,散步甲板,细想这十二天来的经历,深感到日本目前的投降是临时休战。盟国对日本必须严厉公正,以永绝患,中国对日尤须慎防万一。

我不是危言耸听,我这结论是根据许多事实归纳出来的,逐渐形成的。

本土决战空气

8月28日当首批美舰自相模湾经浦贺海峡入东京湾时,十三个日本领航员分登各舰,随同入湾。我曾和其中一个谈话。他告诉我,这场大战从日本方面而论,虽然是由军阀领导发动,但是人民大体上也一心一意拥护战争,没有反对。因此战争的责任不能单由军阀负担,日本人民也不能辞其咎。他又说,日本人民知道战争的发展对他们不利,但是还相信可以获得最后胜利的。这次投降对人民是意外。他的话在我脑海中久久盘旋。

以后我在各处走,我渐渐感到他的话是实在的。我发现这战败国家充满了本土决战的空气。日本沿海遍筑防御工事。东京湾上要塞共有巨炮一百六十二尊,这些大炮是可以和美国战斗舰上的大炮对抗的。我到富士山,途中在沿海一恬静小镇上过了一夜。我在一群孩子比赛跳远的沙滩上散步,看见许多机枪阵地沿岸散布。我在各处看见无数军人,大概是刚退伍的。他们那副敌忾神气,说来几乎不能令人相信的。某次我乘火车,旁边是个年轻军官,我请他抽烟,他万分不得已地接过烟,点上火,抽两口,便狠狠地把烟丢出窗外。一时之间竟使我糊涂了,究竟谁是战胜者?他,还是我?这类军人我后来到处遇到,表现的神情或有不同,基本的态度总是一致的。

战败国而充满决战空气,何其反常!

军民对投降的反应如此,而政府充分表现合作精神,为什么?侵略成性的日本统治阶级何以在投降时倒反而走在军民的前面?

庙堂式的议会

9月4日日本临时议会举行开幕式,这是日本签字投降后第一次议会集会。我赶到东京去旁听。

日本议会建筑富丽堂皇,分贵族院和众议院两院。我和一群同业从贵族院大门入内。许多管事的匆匆忙忙在前领路,接过我们的衣帽,并且发给我们一张英文的参观须知,其中有一条说,参观者得受警卫或警官之搜查,又一条说,凡携带武器者或神志不清者不得入内。天啊!这是战败国的议会还是战胜国的大本营?我们是战胜国记者,还是战败国的签字代表?和我们同去的一位将领,代表大家,断然拒绝遵守这些可气可笑的条件。我们照样入内旁听。

议会的会场前面正中是个小讲台。小讲台后面,在深幕重幔中是座高台,上面放着皇座。小讲台两翼是政府官员席,其下是一片议员席次。我们的旁听席在楼上,居高下视,全场入目。我入座,看见下面席位上都坐满了人。忽见一人从政府官员席次上出来,先向空空的皇座深深鞠躬,然后步入讲台,执稿诵读,读毕下台,又向皇座深深鞠躬后归座。台下有一议员发言,也是先后如此鞠躬。我注意四周,看见任何人出入议会场时也是如此鞠躬。我听完了这次会议,没有见到任何询问质辩,台上读稿,台下静听,议员有时全体起立,如此而已。我觉得进了一所庙堂,听见方丈台上念经,众僧台下打坐。那皇座是三世如来佛像,议会气氛,不知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