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两地书》中的爱情——中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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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读鲁迅与许广平的通信集《两地书》,一页一页翻过,被一份柔软爱情感动。
鲁迅在“序言”里道,这信里既没有死呀活呀的热情,也没有花呀月呀的佳句,并且将书的特色归结为平凡。诚然,书信语言朴实直接而不需要掩饰,但愈朴实愈真诚,愈显出内心深处的眷念与深情。
信分三部分,其中蕴含甜蜜爱情的,当是一九二六年九月到一九二七年一月,许广平和鲁迅分别到广州和厦门任教之间四个多月达八十封的频繁通信。
鲁迅九月四日到厦门,至十四日方得许广平两信,“高兴极了”。许广平因去三信,只收到一信,猜测鲁迅途中是否感冒。关怀之情,溢于纸上。于是鲁迅事无巨细一一向心爱的人报告:天气,眠食,外出,搬房,学校诸事,语言不通及对付蚂蚁等等。许广平接到鲁迅的信,总是“欢喜的读着”,接收他的牢骚,苦闷,温柔的为之安慰排解。她说,你有闷气,尽管向我发,但愿不要闷在心里就好了。
写信是两人最乐于做的事情,彼此都急于将自己身边烦杂事务及所思所想告诉对方,鲁迅常写至深夜,有一次夜里三点钟起来写信。
许广平在给别人的信刚写了个开头,忽尔想起鲁迅,便另拿起一纸来写。常常等不及收到回信,便又再写,而回信又好几天才收到,所以彼此信的开头便是“某日的信收到了吧,我已收到你某日来的信”等琐碎的话,让对方放心。
书信语通常平实无须文采,然《两地书》虽信笔写来却常是妙语连珠。鲁迅的《阿Q正传》英译本出版,拟寄与许广平看,许广平说不必寄,待真的阿Q到了广州,再拿出译本讲解对照罢。读来令人莞尔。鲁迅有一句被许广平嗔为“孩子气十足”的话:“听讲的学生中有女生五人,我决定目不斜视,而且将来永远如此,直到离开厦门。”这番表白,实是可爱风趣之极。
恋爱中的鲁迅天天去学校邮政代办所等信,量得学校至代办所距离约八十步,甚至费心思地研究过广州厦门间一周两次的邮信船,但终于研究不出自己发出的信的船期是星期几。代办所内外各有一信筒,所内的五点钟后就投不进了,夜里只能投入所外的一个。
鲁迅常半夜翻过栅栏将信投入所外的邮筒中,此举被许广平褒为“傻气的傻子”,下命令不准他半夜去投信,怕有危险。鲁迅乖乖妥协说:此刻已经夜一时了,本来还可以投到所外的箱子里去,但既有“命令”,就待至明晨罢,真是可惧,“我着实为难”。鲁迅心底里是愿意被这种被看似训斥的爱包围的,妥协也妥协得温存欢喜。这时候的鲁迅,百炼钢早已化为绕指柔。
鲁迅决定去广州,许广平欣喜之余算错归期,这时,我们似乎看到鲁迅孩童般的摇头得意微笑:我离厦门的日子,还有四十多天,说三十多,少算了十天了,然则心粗而傻,似乎也和“傻气的傻子”差不多,“半斤八両相等也。”诙谐幽默之中却是情深意长。十一月,许广平为鲁迅织了件毛背心,鲁迅收到后即穿在小衫外,说“很暖,我看这样就可以过冬,无须棉袍了。”许广平怪道:“穿上背心,冷了还是要加棉袍,这样便可以过冬了吗,傻子!”一句傻子,几多关怀、疼爱与怜惜。鲁迅亦日夜思念许广平,在信上画出自己居处和工作环境图,特地坐在一座刻有“许”字的墓碑边留影,照片上的“许”字还被加深了颜色。相爱的人是可爱的,傻气的,情不自已的,我时时惦念着你,你也刻刻牵挂着我,彼此的心每一分每一秒都为对方而跳动。
许广平说,风子是我的爱。
鲁迅说,我只爱你一人。
人生,得一知心爱人足矣。
厦门──广州这一段的书信真实地展示了鲁迅和许广平的纯真爱情和鲁迅柔软温情的一面,尽管他们的爱情在当时承受了很大压力,但一步步坚定地走了过来。在那个风雨飘摇的黑暗年代,许广平始终与鲁迅一起患难与共,携手偕行,给了鲁迅无微不至的关爱照拂和家庭温暖,爱情的慰藉和力量让鲁迅在人生的后十年中愈加鞠躬尽瘁,为中国文化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
(摘自香港《大公报》 作者:翁秀美)
高温津贴数年未涨 尴尬了谁直隶巴人的原贴:
我国实施高温补贴政策已有年头了,但是多地标准已数年未涨,高温津贴落实遭遇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