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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月英:山里的景山里的人留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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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他们在大山深处,播种希望;他们在三尺讲台,燃烧青春;他们在崎岖的山村小径上,用脚踏出了一条通往未来的大路;他们三十余年如一日坚守在乡村教育,他们用自己的执着改变着山里孩子的命运……今年是第32个教师节。人民网教育频道推出“此生挚爱是讲台”特别策划,向执教30年乡村老教师致敬。

我叫支月英,一名普通的党员教师,我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也没有感召别人的豪言,只有一颗做好份内工作的平常心。

孩子的眼神 冲淡最初的迷茫

1980年,19岁的我怀着对人民教师的美好憧憬,通过考试在江西省奉新县澡下镇泥洋小学当了一名小学教师。

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去泥洋小学的情景,坐上班车颠了一百多里的山路,再步行20多里崎岖的山间小路,才到了海拔近千米、坐落在山坳里的学校。

到了晚上,窗外山风呼啸,不时传来鸟兽的怪叫声,我感到十分的恐惧和孤独,躺在简易的木床上,我辗转反侧,不停地问自己,选择这样一个位置偏远、条件恶劣的山村小学教书,到底值不值?我开始有点后悔了,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第二天,我走进教室,当看到一个个朴实天真的孩子和一双双渴望知识的眼神时,心底为之一动,心想,城里的孩子可以享受好的教育,山里的孩子也要有人来教啊。我要留下来!

支月英辅导学生功课中

我们是师生 更是亲人

现实比理想残酷得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里的工作和生活条件比想象中的更加艰苦,人烟稀少,交通不便,出门全靠两条腿。学生们的课本、教学用具、柴米油盐、生活用品都是我和同事们从山下肩挑手提弄上来的。1984年,组织上提拔我担任泥洋小学校长,后来,我又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肩上的责任更重了,工作更多了。

教孩子们语文、数学、音乐、体育、画画,和孩子们一起玩游戏,很快,孩子们喜欢上了我这个“大姐姐”,山花开了,总有孩子给我采来最香最香的一束;山果子熟了,总有孩子用书包装来最甜最甜的一捧;我生病时,孩子们总会带来一个个滚烫的熟鸡蛋;逢年过节,乡亲们也会送来他们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

就这样,山里的景,山里的物,山里的人,留住了我这个外地的姑娘。于是,我习惯了每天忙得脚不点地的生活,习惯了经常跑到孩子们家里把他们叫醒,帮他们穿衣洗脸;习惯了在刮风下雨,结冰打霜时,把他们一个个送回家;习惯了端着饭碗在村子里走门串户,哄着不爱吃饭的孩子大口大口吃完饭;习惯了那些留守孩子把我当姐姐、当妈妈一样聊天、撒娇;习惯了为交不起学费的孩子们垫付学费,尽管有时自己买米买菜的钱都不够了,可看到孩子一个不少地都上学了,我的心比吃饱饭还满足。

最亏欠的是家人

这些年,我同家人离多聚少,老公开玩笑地说,我们这辈子没有真正的家,学校才是你的家。女儿也说:“你是一位称职的老师,但不是一位称职的好妈妈。”我亲爱的母亲到山里来过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病重时,我没有时间陪伴,没有尽到做女儿的孝心。在她临终时,最后一句话仍在劝说:“女儿,下山吧,那里太偏远太苦了。”我没有听母亲的话,让她老人家带着对我的牵挂走了。每当夜深人静时,老母亲、爱人、女儿的话深深地刺痛着我,在我心里,装满了深深的愧疚,我只有把对他们的爱深深地藏在心里。

人近暮年,仍有牵挂

由于长期高负荷工作,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患上了甲状腺功能减退,一只眼睛视网膜出血,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声带也做了手术。2012年,组织上考虑到我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好,再次决定调我到中心小学任教。正在此时,距离泥洋村十多里的白洋村民(也就是我曾经的学生们)请我到白洋教学点任教。丈夫很不理解:别的老师都是往山外走,难道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往更偏远的深山里钻?

回想30多年来走过的路,掂来想去,我虽然没有高的收入,没有好的物质生活条件,没有宝马别墅,但当我看到山区学校建设得越来越好的时候,当我看到山区的孩子一批批走出大山的时候,当学有所成的孩子回乡看望我的时候,我的心底会感到无比舒坦、无比幸福!三十六年如一日,我坚守在这里,如今,我就要退休了,但是只要孩子们需要,只要我还教得动,我就一直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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